Signed Baishilaoren, Baishi, with eight artist seals
说 明 本幅为瑞士外交官泽文·施禔纳先生旧藏。
泽文·施褆纳先生,1939年出任瑞士驻上海副总领事,1946年离任;1947年出任瑞士驻香港总领事,1950年被瑞士政府委派为瑞士与新中国建交的首席谈判代表,使瑞士成为最早与新中国建立外交关系(1950年)的西方国家之一;1950年,施褆纳先生担任了首任驻华临时代办及公使衔参赞,是瑞中关系的奠基人之一。施褆纳大使精通中文,喜爱中国文化,喜爱收藏,与齐白石、王雪涛等画家交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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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白石对自然万物观察体味入微,表达充满情趣,画日常生活所见,不受文人画传统局限,题材拓展超越前人。齐白石的笔墨艺术经过千锤百炼,甚至水墨运用,精心设计,点线面艺术语言臻于凝练,豪放不失精微,简约不失丰厚,视觉效果强烈。这套四屏分别描绘的是蚱蜢鸡冠花、松鼠葡萄、蝴蝶牡丹以及一架藤萝。
鸡冠花在白石老人笔下向来偏爱,齐白石曾在一幅画中以鸡冠花为题作诗:“老眼朦胧看作鸡,通身毛羽叶高低。客窗一夜如年久,听到天明汝不啼”。寥寥数语便刻划出了鸡冠花花似鸡冠、叶如毛羽的特质。尤其是在“衰年变法”之后,白石老人常将鸡冠花与公鸡搭配,取“官上加官”之意。但此幅却在鸡冠花叶上绘一蚂蚱,纯用简笔写出,没有细致的工笔写生,但仅用寥寥数笔,就神态毕现。
鸡冠花是一种野花,在深秋的时候,篱边园侧看到一二朵,颇具萧疏的秋意。所以白石老人画这种花,也常用疏落的笔调来表现。此图中,红色花朵以胭脂数笔绘画,不但浓艳,更表现了花朵的肥厚感和细毛的质感。花叶则用墨色敷染,再以浓淡不同的墨线钩勒,空间关系表达准确自然。使丰满的花叶蓬松铺满茎干。这种“红花墨叶”完全是白石老人变法之后的风格,在白石老人笔下更成为了一种用色范式,为人所喜爱。
《松鼠葡萄》一幅则以墨笔画出的巨大葡萄叶,或浓或淡,错落地从上到下铺展开来,占据整幅画面的大半,蓬勃的葡萄叶间,龙蛇般穿插的是蜿蜒曲折的葡萄藤。藤叶以书法入画,如行草般纵横挥写,一任自然,墨渖淋漓。数串成熟饱满的紫色葡萄,以没骨法圈出,从葡萄藤蔓上直直垂下,笔致写意却又晶莹如生。再以赭石绘出花盆,盆下左侧侧身仰视的松鼠,翘着蓬松的尾巴,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架子上的葡萄,虽早已垂涎三尺,却似不敢上前,生动灵活。
白石老人喜绘松鼠,大自然中的松鼠,奔跳于树枝之间,对人畜庄稼不构成伤害,加之活泼灵动,常摇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,讨人欢喜,也是画家最喜描绘的小动物之一。齐白石曾在别幅《松鼠》中题曰:“不破仓壁,亦不害苗,一岭松风,独自居高”,以他特有的语气,表达出对松鼠的好感。白石老人喜欢画葡萄,画松鼠,不只因为它们的自然美,也是因为它们常令他怀念起星塘老屋葡萄架下的情景。
牡丹乃花中之王,国色天香,雍容华贵,美艳绝伦,一直被中国人视为富贵、吉祥、幸福、繁荣的象征。齐白石也特别喜欢画牡丹,定居北京后,每逢花季都要去公园看牡丹,对牡丹的形态烂熟于心。他笔下的牡丹,用笔简练、老辣,寥寥数笔却生机盎然。
此幅画作,一株牡丹拔地而起,从右下伸向左上,欹侧取势,牡丹花纯以红色点染,花头大而浓艳,层次丰富,最外的一层饱含水分,一笔落纸浓淡自分,显出娇嫩的质感,其上用重色破之,复以最浓的洋红点厾,笔笔见骨,丰厚润泽,再以墨色点出花蕊,更增娇艳之姿。叶片先用大笔扫出,不拘形似,后以重墨勾筋,仔细收拾,收放自如,变化丰富而不单调,枝叶繁茂之态跃然纸上。最为点睛的是花朵上方飘然而至的一只蝴蝶,纯用墨色写出,再以洋红勾点出蝴蝶翅膀边的花纹,凭添生机无限。白石曾有短句:“花香墨香、蝶舞墨舞都不能知”,足见其心手相应,神舒手畅的自由。齐白石暮岁多画牡丹,或是借怒放的牡丹,隐喻生命的老而弥坚,老而弥盛。
白石老人认为画藤萝最难,要掌握藤萝生长紊而不乱的规律,加以取舍美化,要画出春意来。他还曾记到:“画藤若真,不成藤矣。然,欲乱不易,昔人画藤皆去此病。……画藤愁不乱,能乱既有神。”白石老人在二十年代开始画紫藤,并经过多年的练习和写生后能完全掌握这个题材。此幅紫藤颜色由画面上方的紫蓝到下方的浓紫逐渐变化,反映成熟程度。藤蔓则由书法笔触写成,每笔由上延伸到下,由粗大有力变得干软细腻。整幅构图饱满,看似凌乱的藤蔓与各种色彩和谐地组合在一起。